他装作无奈叹息:
“夫奸贼之徒,贪欲妄图,篡逆王权,惑乱国家。此辈所行虽密,然其本性难以掩藏,天下有识之士皆能辨别。
我为丞相,上辅天子,下安黔首。本应尽快攘除奸凶,可为大局着想,没有丝毫证据,不能贸然动弹他们分毫。
否则朝堂上多出如此庞大的空缺,一时间难以补上,天下又流言四起,轻则朝政大乱,重则亡国。
公子,您是王室血脉中最年长者,我想请您评评理,是不是这个道理?”
公子婴嘴巴张了张,却没有吐出一个字。
我就成最年长者了?
也对,其他人都被杀光了。
他心中泛起一抹苦涩,一时间也没发现章邯话语中有任何漏洞,当即点头称是。
“可丞相与我说有何用?我不过是一徒有血脉的废人,天子忌惮我,群臣鄙夷我,就算我想帮您,却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。”
章邯反问,直接点题:“公子怎会没用?您身上流淌的,是赢氏血脉,只要你登高一呼,群臣之中自有忠勇之辈云集景从……”
“丞相,请您不要害我!我若是如此作为,怕是离死期不远矣。”
公子婴面露惊恐,连连摆手拒绝。
“可若此为天子之令呢?”
章邯目光看向他,脸上挂着浅笑。
“天子之令?”
公子婴喃喃低语,复述一遍后似乎反应过来,浑身一哆嗦,神色抑制不住的激动。
只不过他并未察觉,章邯脸上的笑意只浮于表面,更像是一层假面
“天子不便出面,我不久之后也要登台拜将、率军出征,朝堂之中不能没有人来与彼辈奸佞抗衡……”
章邯拍了拍手,立刻就有近卫从屋外推门而入,将一卷黑色竹简放在桌案上。
摊开竹简,‘受命于天,既寿永昌’八个赤色小纂在烛火下格外灼目,章邯仿佛一位趴在公子婴耳边低语的恶魔,说出的话是如此诱人:
“难道公子您这一辈子都要生活在恐惧之下吗?在您身体中流淌的也是与始皇帝一脉相承的血脉,岂能一辈子被此等奸佞肆意欺辱?”
怎么可能?
他无时无刻不想着翻身,想要将这群乱臣贼子诛杀殆尽!
公子婴终于不再迟疑,眼神中闪过一抹厉色与果敢:
“丞相,我实在愚钝,请您教我该怎么做!?”
公子婴愚钝吗?
他的政治才干与魄力其实并不逊色古往今来某些守成之主。
在历史上,若不是秦国的军事力量已经彻底土崩瓦解,再无力镇压叛军,而天下百姓又因秦之暴政致使人心向背,说不定他还真能使秦国死灰复燃。
可惜秦之积衰,天下土崩瓦解,虽有周旦之材,无所复陈其巧……
章邯当然不会轻视这位历史上的秦三世,让他来对付那些虫豸朽木,也算物尽其用、归于宿命。
“公子,我这里有一份名单。其中官吏或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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